上山下乡
人生旅途的转折——上山下乡
经过轰轰烈烈的文化大革命,迎来20岁的我们这一代人,被席卷入上山下乡的热潮中,响应政府的号召,自愿或被迫地到农村去,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,与其说响应号召,实际上自愿或不自愿都得执行。你是下乡对象你不去就注销城市户口。1969年2月,我也满怀豪情走到农村——龙岩的西伯利亚——万安乡。
正是这一举动,彻底地改变我的人生之路。
我是那种充满豪情的热血青年,到乡下一个农民家庭插队落户。这个村庄只有十来户人家,三十余口人,本地男丁几乎没有,当时生产队接待我们落户,企图将我们招纳到房东家做女婿,我一个外乡人,到此地受到各种各样的欺凌。虽然我投入全部精力去干农活,伐木、拉运木头做副业,在某些农活方面远远胜过农民伯伯,但是在十个工分只有八毛钱的情况下,生产队只给我3分到3.5分,这意味着我一天的工资只有2-3毛钱。尽管条件异常恶劣,但是我还是坚定地自力更生,充满激情,虚心向当地农民学做农活,很快就被公社评为模范知青,参加县里首届下乡知青先进代表,农场大队也拟发展我加入党组织,培养我,我当时也向组织如实汇报我的家庭背景。主要是当时政治环境下,我爸爸的宗教信仰直接影响我的政治前途,表现得再好,无奈政治背景也是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。况且我与曾经的女同学林雪珍,相知相爱于70年代,在农村结婚成家。婚后,我们有个一个女孩,有时我背着年幼的孩子在干农活,背着孩子,收稻谷,踩着打谷机。辛勤的劳动,上级也考虑到我们生活的艰辛,安排雪珍到一乡下单人校任代课民办教师,一边教书,一边育儿。经过一段时间的磨练,公社组织了当地知识青年,成立了知青农林场,让上山下乡的知识青年有了一个家,就在当时的环境下,我们自食其力,当上了新一代的有文化的农民。
上山下乡生活是艰苦的,但是在艰苦的环境中,广大知青团结奋斗,充满希望,为理想而深耕劳作,生活也充满乐趣。有一次,我与一个伙伴,在河里划着竹排,带上老式手摇电话机,划到溪中河流,用摇动电话机电无鳞鱼,一条大鱼被电流电晕浮到水面,我们不约而同奔向前去抓鱼,不料竹排失去平衡,鱼没被抓住,两人同时落水成了落水狗。当时天气寒冷,我们都穿着冬衣冬裤,落水时水浸透衣裤,像被人抓住往水里按,我的同伴高喊有水鬼抓我们,幸好我们都识水性,经过一番挣扎,爬回岸边。一场小闹剧,也是我们生活中的小乐子。
八年的上山下乡生活,也养育了大女儿的茁壮成长,年幼的女儿,从小就跟着妈妈在大山单人小学校跟班,到后来到知青农场,由上级政府关心,特许我用公家的手扶拖拉机,作为专车,接送女儿到公社中心小学上学,女儿年纪很小,却先上三年级,第二年才跟一二年级的学生上学。
国家形势在好转,知识青年返城潮起,我们由于已经建立家庭,作为知青上调困难重重,最后,有一批知青上调安置到国营农场,公社领导对我们的表现给予充分的肯定,将招工名额直接挂名让我们全家上调返城,就这样,经过八年的奋斗,我们才回到城里当上正式的农业工人。
到了国营农场后,我们二女儿也出生了,我们在农场周边雇请了钟点工保姆帮忙带孩子,每天工资只有3毛钱,农场生活比农村好多了,虽然每个月工资才18块钱,我们每个月还固定取出工资参加集体存款呢。
社会在发展,我们随着形势的变化,夫妻先后借调到城里国营单位工作,正式结束了上山下乡的经历。
在新的单位,也适应了工作岗位,在单位里成为职场上的先进人物。随着改革开放的到来,我也主动申请下海创办私人企业,并且在社会上经风雨、见世面,经历40年工龄的企业职业生涯,于2009年正式退休。